质疑,为了更多的可能
01 April 2009
 


Thinking, for More Posibilities

 编辑:李丹、陆燕君

标准营造事务所,在KYKY厂区一个食堂的2层,刚开始很难想象这个迸发灵感的创意原地是什么样子,素砖的台阶上到2层,很像一个大院,素朴且安静。楼下的大桑树结满了紫色的桑果,好像回到小时候玩耍的游乐场地,营造了浓厚的亲切感,一切像回归到本初的自然,工作室没有任何明显的标识,也没有过多的装饰,推开厚厚的铁门,里边却是另一个世界。四周陈列的建筑模型、草图散发着创意的气息,渲染着每个一角落。

标准一词通常被认为是指衡量事物的准则,或本身合于准则,可供同类事物比较核对的事物,不过张轲不这样认为。他和张弘、侯正华、Claudia Taborda合伙创立的标准营造其实是要不断推翻标准,建立新的标准,就像他本人的人生态度:不断质疑,以得到更合逻辑的结论。

与张轲的整个谈话,轻松随意,但在他轻松的工作状态中,又充满着严谨的思考,他坚信只有在很随意的时候,才会轻松张显自己的个性,才会有意想不到的创意。工作与生活融在一起,在疑问中反思,在反问中不断地寻找更合逻辑的答案。张轲说,他是在工作中度假,这种放松的状态也可以说是在度假中工作,如果你有度假的需求,那么说明你的生活很失败。他一直在努力地把建筑的梦想变为真实的存在……


a+a与张轲的对话:  

a+a:听说标准营造坚持不参加任何办公楼的设计竞标,也没有做过一个写字楼项目,为什么?

张轲:应该说我们一直没有碰到做办公楼的合适的甲方,并不是刻意回避这个事情。有人邀请我们做过,但是觉得项目不是特别有意思,所以就没做。其实选项目和我们的兴趣有关系,还有和我们对甲方的理解有关系。因为时间都是有限的,我们对建筑的真实存在感兴趣,所以不愿意浪费时间和一个没有共同语言的甲方来沟通,哪怕是一个月的时间。也或许是因为我们最开始做的就是文化项目,城墙公园、小学等,没做过办公楼,所以现在也没有人找我们做。

a+a:当初您创建“标准营造”事务所时是寄予怎样的一种思考?为什么起这个名字?要营造怎样的标准?

张轲:听上去是一个很不前卫的名字,但是我们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这个词很中性,尤其是英文名字——standard architecture,这是所有外国人潜意识里都不想叫的一个名字,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建筑是标准的。所有的人都希望起weird architecture(怪异的建筑)、insane architecture(疯狂的建筑)……没有一个人愿意叫standard architecture。这标准的意思其实是非常朴素的、中性的、它不代表任何具体的,或者是很随意、很严谨的形式,也与任何一种具体的风格和形式都没有联系。它更本质、更朴素地回到建造问题,也可以看做是a fundamental way building,更原始意义的建造,我们绝不是想做一个建筑上的标准或是形式上的标准,或者说我们盖的就是标准。我们是想打破所有的标准,形式上的标准,通过打破原有的标准形成新的“标准”。当然这个标准一旦形成了就又需要再打破,所以我认为是重新建立一个观念的问题,这是一个观念意义上的标准,或者说打破原有意义上的标准。说到“标准建筑”大家都会想到“建筑标准”,都是很无趣的东西,其实我们正好就是想打破那些标准、那些无趣,有点恶搞的意思吧!

a+a:从事设计这么多年来,您的设计思想是否有变化?是如何变化的?

张轲:一句话概括有点笼统,其实我们一直在变化,特点也一直在变化。上学的时候,曾经把建筑看作接近于某种信仰来做,但是走过一圈——出国,看了更多以后,发现仅仅把它当作信仰是没有用的。建筑不会因为你的态度更诚实就会对你“很好”。我觉得它和人们正在开放的文化感受、对当代建筑的全局理解都有关系。因为当我们把它像宗教一样供奉起来的时候,就很容易局限在某一个思想里,所以把建筑当作宗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当然过度自由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中国的建筑师就是太自由了。

a+a:“双塔”项目四周的玻璃幕墙可以说是把双刃剑,您在做这个项目时,有没有对如何避免光污染及保证室内环境的舒适性上做一些新的探索?是如何考虑的?

张轲:没有特别的考虑,这是我唯一做的玻璃幕墙的建筑,其实不能完全算玻璃幕墙的,它的玻璃是落在楼板上边的,只是落地窗而已,因为每一层都不连续,每一层都是自由地错动着,但它仍然是一个幕墙体系。只要是玻璃的房子都存在光污染的问题,但问题是污染谁,居住还是满舒适的,因为是个平层的开敞式。

a+a:是否可以理解您是在调佩这个城市?

张轲:可以说是吧,我觉得可以给城市带来一个更愉快的心情,最开始有超高层建筑的城市是纽约,纽约之前——中世纪,是教堂,所有人的视角都是仰视的,因为那时候还没有 google earth,没有往下看的角度,也没有从飞机上看的角度,大家是要追求一个崇高的、vertical(垂直)的感觉,一个更加精神的、上帝的感觉;后来的超高层,摩天楼都是强调竖线条的;最近10年,我觉得态度有变化,尤其是911后更有变化,因为作为摩天楼的一个象征,它的倒塌,带来的文化冲击是有很多层面的。

现在来建造摩天楼己经不存在什么技术问题了,很正常,这中间存在一个自由度,但是这种自由还没有被人真正地调侃过,摩天楼的随意性还没有被充分地试探过。当然有人把摩天楼做成了很具象的样子,即是一种很传统的概念,但是我觉得会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在这个超高层里边怎么试探摩天楼水平方向的随意性和自由感,我们追求的并不是要它最终长的像某一个具象的东西,而是一个瞬问的状态,一瞬间的improvisation(发挥创作),而这个瞬间像摄影一样被抓住了,但是这个瞬间如何与建造功能、结构很好地结合,又很纯粹地表达和实现出来。对于我们来说,简单地去实现只是一个很根本的条件,关键是这种状态可以给居住、生活在里边的人们造成怎样的delight,心灵层面的快乐,不是pleasure。如果是一个很都市的建筑,你可以给不同的人们创造一些相遇的故事,这也是建筑可以考虑的。双塔项目就会造成很多种情况,事实上给居住的人们带来很多很好的体验,比如说悬挑出来的平台·每一家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可以看见黄鹤楼,也可以看见武汉长江大桥。

a+a:您是以怎样的心态或态度面对西藏文化的?面对一个带有宗教文化,具有特殊地域性的城市,您在此地做建筑设计会有什么特殊的考虑吗?

张轲:既不仰视也不俯视,其实最开始有点仰视,西藏对于所有初次去或在西藏呆不久的人都会有一种神秘感,对这种文化多少都会有点崇敬的心情。在那里做建筑就是要把自己真正放松,因为我们到那并不是要带去什么,也不是要模仿什么,我们对待它的方式就是平视,具体解释就是不可能从别的地方搬个什么带给它,也不是到那学习或去抄一个。因为直接抄也用不着我们去。带去什么的话也不需要去,运去就可以了。所以我觉得更多的是和当地的西藏朋友在现场感受的一种全新的创造,所以一定程度上说接待站肯定是属于那个地方的。但是,假如我们不去,也永远不会产生这种作品,这点我可以肯定。所以我觉得它是独一无二的,是和当时、当地的场所发生的一个intervention(相互作用)。

设计当然有特殊考虑。我觉得藏族人对于他们神圣的东西还是有一个明确的区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接待站,从建筑形式上我们也反对用具象的符号来表示,因为那是全世界流行的很低俗的办法,其实就是faking,假冒地方文化,就是钢筋混凝土外边加一些彩绘。我们讨论西藏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西藏文化的当代性,从全局上来说,我们对西藏文化有一个整体的态度问题,当然有两种态度,西藏人自己也会有一种。我们的态度是想要保护,因为破坏的太多了。但是原封不动地保存是对传统文化的一种扼杀,因为当你把它储存起来的时候,它就没有发展,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掉,彻底的断掉。这事儿在china town会感受的到,90年代我们刚出国的时候,经过Boston的china town,我很吃惊的是那里的中国人还穿着70年代的衣服,甚至是60年代的,卖的货物也是60、70年代的,比如:在中国已经找不到的暖水瓶、橡胶鞋之类的东西。因为他们脱离了自己发展的土壤,也就停止了,只能停在那个时间,所以我们说那种态度不是保护,是一种变态的储存,这也说明了对待西藏文化的一种态度。

另外就是彻底地把它全球化,不用解释,这肯定是一个很明显的错误。所以我觉得需要有一个空间让藏族的传统文化很自然地结合当代的生活方式,当地的意识形态、观念,能够自然的当代化。这样,它的东西才有可能继承。其实这是一个critical point,我们绝对不是要做一个传统的西藏建筑,也绝不是要简单地做一个从外边搬过来的房子,而是要做一个和当地有延续性的当代建筑。我们没有用任何具象的符号,当地的老百姓看了都挺喜欢的,觉得挺自然。因为所有的材质、肌理、触摸感与自然景观融合是很出色的。在那个环境中人是相对渺小的,所以要更多地强调融合。我们的房子也有很多细节,比如说在面向公路的那一边不开窗户,这样它与山的比例尺度就会不那么明显。其实,这个房子挺大的,在远处看它的时候就会觉得很小,近处看的时候又会觉得他很大,这种做法可以与环境很好地融合。在西藏做建筑对于当代建筑师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这个地方已经很好了,它并不需要更多的建筑。比如在美国你会有这种感觉:自然景观很美,人文景观几乎没有,刚开始可能觉得很震撼,但是呆久了之后就会觉得boring,但是西藏这个地方其实并不缺少人文景观,它有宗教、信仰,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我们在建筑材料上没有太多的悬念,所有的材料都是用木地的。

a+a:您在西藏那样的环境中呆久了,您的心境有什么变化吗?

张轲:其实是有的,因为我们2008年呆在峡谷里的时间比较多,2007年7月份去的,走转经线,走无人区,和我们平时的生活反差很大,每次去都会有对生活的反省。对于建筑师来说,在那种环境中心情可以平和一点,减少一些浮躁的情绪。正好2008年是中国文化最浮躁的一段时间,所以,我觉得应该有影响,但具体的还没有多想。

a+a:您认为什么是好的建筑?

张轲:有些人认为生态了,就是好建筑,其实不是,一个好的建筑最好是生态的,最好是可持续的,这只是一个必要条件。所以当我们所有的人都在讨论生态,把这个作为建筑的一个目标,忽略了建筑的核心问题,其实它只是其中的requirement,就像当代的建筑要有水,电一样。更当代的建筑就要考虑可持续。

a+a:中国建筑还没有走向世界,很多建筑师也还没有被世界认可,您认为其所面对的社会问题是什么?

张轲:有中国的问题也有世界的问题,也许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们启动得很晚,中国建筑师走向世界,这只是一个迟早的问题,现在连外国人也毫不怀疑中国建筑在未来 5至10年会有一批建筑师,就像现在日本的建筑师一样,在国际上很有影响力。我觉得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建筑再快,仍然是一个比较慢的实践活动,虽然总体来说滞后了一些,但我不太担心这个问题,建筑就是建筑,不存在中国建筑和世界建筑区别的问题,也不存在中国建筑要赶上世界建筑的问题。很多时候当你把中国的建筑与国际建筑并置,也并没有看到太多的反差。我更关注建筑和文化本身的问题,关键是这个文化是否更健康。多点真正的实践,少一点浮躁的喧闹。

a+a:那么您现在把设计和建筑看做是什么?

张轲:是我们对当代的生活方式和社会文化进行追问、反思的媒体。我觉得建筑是创作,同时也可以做一些贡献。日本现在有很大一群年轻建筑师把自己叫做建筑家,类似于我们叫做艺术家,当然现在艺术家听起来像是骂人的话了,但确实是。建筑家是与生活结合,去实践的媒体,我觉得和音乐、电影、小说创作有类似的地方。我一直认为建筑师和艺术家应该不一样,因为,建筑师可以更综合。当然真的艺术家也没有几个了,艺术市场的过渡火爆,艺术家都在做自己作品的重复,还是需要建筑师能够踏踏实实、高高兴兴地做出一个建筑作品。我觉得中国文化现在是总体上最活跃的一个时期,也是一个很难得的时期,建筑活动作为社会文化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关注建筑的原因。这种活跃包括自己——像我们这样的,更自然,更随性地成长,这个时代,包括整个经济的发展给建筑师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实现的机遇。

前一段时间参加一个研讨会,大家都在抱怨中国建筑如何堕落,建筑师人格沦丧等等,我觉得很可笑,因为种毫无意义的批判,其实是一种很无效的表达方式。我觉得可能因为中国的建筑文化坏到不能再坏了,所以它才会变得更好。

a+a:追问和思考的媒介,这样的感觉就带有试验性,您觉得建筑师在这二者中应有怎样的担当呢?

张轲:就是responsibility(责任),我觉得这是更个人的问题,就像捐款一样。建筑和社会关系很紧密,但是我不认为建筑还可以像一个世纪以前那样作为救世主的角色出现。觉得建筑可以拯救社会等,现在还这么想很愚昧,建筑师的角色并没有那么大,背着这个负担很累。当然你不可回避的是环境问题,生态问题,考虑这些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就像建筑需要考虑空调、给水、供电的问题——这是必要的考虑条件;就像今天可持续就变成了所有人都在讨论的话题,所以我们就把可持续当成一种概念来考虑。我对现在大谈可持续、环保、生态,都起很怀疑的态度,因为只谈论这些是一件很boring的事情。我们讨论的是建筑,不是环境保护。环境有环保的工程师,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真正可持续的能源,真正可持续的技术。建筑其实是一个应用问题。

a+a:您在完成项目之后会去持续关注使用者的感受吗?

张轲:我们不能是在完成以后才关注,任何建筑在使用之前都是假设,有些假设可能和真实的使用非常接近,但仍然不能完全一样。就比如说这个房子(标准营造工作室),一开始是个大学的礼堂,然后变成厂里的报告厅,然后变成一个仓库,然后又变成一个羽毛球场,然后又变成了一个食堂……现在又变成了我们的工作室。建筑有它自己存在的方式,建筑师基本上就像生孩子,我们可以尽量把这个孩子生的健全一些,让它有更多的可能性,如果将来它需要的话,可以成为艺术家,工程师、律师……前提都需要有个健全的机制,我们的目的就是把它生的健全些。其实建筑更有意思的就是你问的问题,它在建成后生命才刚刚开始,在很多年以后会不断地重修。它开始的存在是和建筑师有关系的,以后的存在与否就与建筑师的关系越来越小了,最后,脱离到完全没关系,所以我觉得它是一个生长的过程。


项目名称:华润武汉“跳舞的书本”双塔
项目地点:武汉
设计时间:2007年
施工时间:2008-2009年
基地面积:13800 sqm
建筑面积:43000 sqm
建筑师:标准营造 standardarchitrecture
主设计师:张轲、张弘、侯正华
设计团队:黄狄、孙伟、于春水、万雯丽、赵扬、王风、刘新杰、张诚、朵宁  
项目名称:西藏林芝南迦巴瓦接待站
项目地点:西藏林芝
设计时间:2007年
施工时间:2007-2008年 基地面积:10000 sqm
建筑面积:1500 sqm
建筑师:标准营造 standardarchitrecture
设计团队:张轲、张弘、侯正华、Claudia Taborda、Maria Pais de Sousa、盖旭东、孙伟、杨欣荣、王风、刘新杰、孙青峰、黄狄、陈玲
合作设计: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及西藏有道建筑设计公司
结构形式:石墙砌筑与钢筋混凝土混合结构  

项目名称:万科苏州“岸”会所
项目地点:苏州
项目功能:商务及健身会所
设计时间:2006-2007年
施工时间:2007-2008年
基地面积:4500 sqm
建筑面积:3700 sqm
建筑师:标准营造 standardarchitrecture
主设计师:张轲、张弘、侯正华
设计团队:赵扬、高飞、郝增瑞、孙伟、杨欣荣、王风、黄狄、张正帆、刘新杰、张诚
施工图合作设计:苏州工业园区设计院  


“不自然生长”

这是为“不自然”展所撇的一件作品。
这个概念在张轲平时的建筑实践中也是或隐或现,
似乎己成为某些设计的关键词。
这个想法来源干建筑与城市、人工与自然、农业与景观、环境与生活方式等等,
都是日常工作与生活中时常面对的。
这件展品是张轲一系列试验性想法的结果,
也是一次梦想与概念的真实体现。
这些想法目前也许还无法给予清晰的答案,也不明确指向某一个想法,
但它是尝试的开始。而作品同时超越了尺度,
小到可以是桌案上的一件摆设,大到可以是一个城市。
尺度上的跨越对应了问题的多层次性,
同时也体现了作品的无限可能性。


挑战摩天楼的随意性和自由感——华润武汉双塔

位于武汉市中心的“跳舞的书本”双塔住宅楼是标准营造少有的
越高层建筑项目,但也体现了挑战的极致。
双塔最大的特点是高细的比例,事实上楼本身并不高,
但由于其高细比已经到了9.9,接近于10,
而在中国一般楼的高宽比不超过8,
所以双塔给人带来超高的视觉感受。
而这样特殊的比例也给建造结构上带来了很大的挑战,
但是标准营造用了一个特殊的,却也很简单的结构——桶中桶结构,
轻松地把它解决了。
这两座接近50层的超高层住宅如同用书本摞起的两座高塔,
各层平面随意扭动,两栋的重心自下向上逐渐靠近。
塔楼层高3米,每户平均面积约400平米,
一层一户,每户相对部很独立。
四面是连续的双层玻璃幕墙,
居住者可以获得360 的连贯视线。
楼的整体都是白色的,
用白色的金属板减轻它的重量感与不稳定感。
看似很随意的外形。
也是经过标准营造多次严谨的试验得出的结果。
这个项目本计划2009年完工的,但是由于经济危机,
目前还在停滞状态。
另一个使得关注的是:这里曾经是医院,
本来就有20多颗18至20多米高香樟树,为了保存香樟树,
标准营造在周边的用地上做了12个3层的别墅小院落,
把树全保留了,沿街的楼盖得很高,
给很沉闷的城市带来了戏剧化的效果,
营造了戏剧化的整体氛围。


与自然冥想——大桑树冥思台  

南迦巴瓦峰充满了神奇的传说,
相传当地天上的众神时常降临其上聚会和煨桑,
那高空风造的旗云就是神们燃起的桑烟,
据说山顶上还有神宫和通天之路,
因此人们对这座陡峭险峻的山峰都有着无比的推崇和敬畏。
这里唯一的一条公路是标准营造规划的,
一直通向最里边的村子——直白村。
在路边曾经有这样一块空地,布满荆棘,
以及很多因藏民盖房子,采碎石沙土,而形成的坑。
在这块宽敞的空地上有还一棵1300多年的大桑树,
树冠大概有40多米,藏族人己经在这裸古老的树上挂了哈达,
相传这是文成公主那时候带过去的,
西藏本地是不产桑树的,但是在这个峡谷里边却很多,
它与背后的南迦巴瓦雪山形成了合适的比例,
但当人置身于那个环境下就显得更加的渺小。  

标准营造顺其自然的特质,
将山下这片空地营造成为一个室外祭神、朝拜、冥思的空间。
他们将其翻整填平后铺上了一堆白色的碎石子,
大石头都是原有的,天然的,摆成教堂式的“座椅”,
看上去有点像放大了一百倍的日本枯山水,
当然,他们的背景没有我们的好,
也更没有我们这种磅礴的气势。  

屈膝跪拜于此,
不得不臣服干它的气势磅礴,或朝拜,或祈祷。
冥想于此,排除杂念,净化心灵,
这古老的桑树给予心灵寄托的地方;
这白皑皑的雪山,
圣洁纯净,“降温”所有的喧闹与沉浮……


与自然的浑然天成——西藏林芝南迦巴瓦接待站  

2007年6月,标准营造事务所最初带着对西藏文化崇敬的心情和对
西藏地方的一种神秘感,介乎有些仰视的态度,
辗转来到了西藏林芝地区雅鲁藏布大峡谷中的南迦巴瓦雪山脚下,
开始了为雅鲁藏布大峡谷和南迦巴瓦雪山景区间的游客接待站进行
选址工作,甲方并没有详细的任务书,
全权委托给标准营造。  

在精疲力竭地沿着江边转经线徒步走了3天之后,
他们终于在地图上确定了接待站的详细位置。
接待站位于藏东南林芝地区米林县境内的一个小集镇,
名叫派镇,小镇海拔约2900米,
东面是海拔7782米的南迦巴瓦雪山和加拉白垒雪山,
北面紧邻雅鲁藏布江,南面是多雄拉雪山,
镇的主街正对着由多雄拉雪山延伸下来的高坡。
小镇的前身是经过雅鲁藏布江往全国唯一不通公路的墨脱县运 送物资的转运站,
有一个简易码头和几十户人家,由于是水路和陆路交通的交汇
点,近些年逐渐成为林芝地区一个旅游小集镇,
这里不但是雅鲁藏布大峡谷的入口,也是重要的宗教转经
线——“转加拉”的起点,
还是通往墨脱徒步旅行的出发点。
也就是因对这些复杂的因素缜密分析后,位置也就确定于此。  

远远地看去,当地人甚至看不出它有什么新奇,
它随行就势,由几个高低不一,厚薄不同的石头墙体构成,
墙体内部是相应的功能空间,
这样多数功能空间实际上是半掩藏在山坡下的。
它不是对本地建筑形式的模仿和拼凑,
也不是移植一个时尚的外来建筑。这更多的是标准营造与当地
西藏的朋友在现场感受的一种全新的创造,
它是独一无二的:是和当时、当地的场所产生的相互作用。
接待站肯定是属于那个地方的。  

建筑的门窗和室内没有使用任何常见的
“西藏形式”的门窗装饰,
南迦巴瓦接待站是一个当代建筑,
但它通过本地的材料带给人们真实而朴素的当地气质,
与自然浑然天成,而不是“乔装改扮”的结果。


节制的苏州印象——“岸”会所  

“本岸”社区,
位于苏州工业园区金鸡湖东岸,
既为社区的门户所在,
也充当社区私宅部分与城市道路间的屏障。
车行所见,是隔着一带渐宽水面,
树影中时断时续的白墙,
视线下沿是银光乍闪的三角锥草坡,
层次沿中线错落有致,抽象的现代几何。
白墙延续着“标准营造”对连续折叠的兴趣,
也延伸着他们对墙面虚实趣味的追求。  

建筑的布局似乎有点恶搞的意思,
9米高的白墙,500米长,绕出10几个院子,
有的室内,有的室外,
形成了一排或有顶或没顶的盒子,
一排或有顶或没顶的院子。
中间一个通道绕出,一个建筑的元素形成一个建筑,
这枕流并排的13个带天窗的盒子/院子,
如许多的互成角度、轻重有别的纵横分割,
成就了房间、院落、中庭、水体、天桥、
步石穿插的空间复调。  

在这里最好解释苏州就是白墙和院落,
标准营造巧妙地用一片墙形成多个院落,
再加上水景观的点缀,出发点看似很不传统,
但是造成的视觉感受是很苏州的。
精神很当代,视觉很中国。
标准营造往往总是在寻找不确定的设计动机的方式。
聚焦这个项目兴趣的平衡点,
是在于它是如何将通属的“工业园区”
变成“苏州古城”,又如何在节制中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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